一会儿，秀姑将菜做好了，摆上桌来，乃是两海碗红烧大块牛肉，一大盘子肉丝炒杂拌，一大瓦盆子老鸡煨豆腐。

秀姑笑道：&ot;周师兄！

你送来的羊腿，现在可来不及做，下午煨好了，给你们下面条吃。

&ot;快刀周道：&ot;怎么着？晚上还有一餐吗？这样子，连师妹都发下重赏了。

王二哥！

江大哥！

咱们得费力啊！

&ot;王二秃子将脑袋一伸，用手拍着后脑脖子道：&ot;这大的北京城，除了咱们师傅，谁是知道咱们的？为了师傅，丢下这颗秃脑袋，我都乐意。

&ot;大家又笑了。

说话时，秀姑拿出四只粗碗，提着葫芦，倒了四大碗酒，笑道：&ot;这是给你们师徒四位倒下的，我和大婶儿都不喝。

&ot;王二秃子道：&ot;好香牛肉。

&ot;说着，拿了一个馒头蘸着牛肉汁，只两口，先吃了一个，一抬腿，跨过板凳，先坐下了。

因望着沈大娘道：&ot;大婶你上坐，别笑话，我们弟兄都是老粗，不懂得礼节。

&ot;于是大家坐下，只空了上位。

沈大娘看他们都很痛快的，也就不推辞，坐下了。

寿峰见大家坐定，便端着碗，先喝了两口酒，然后说道：&ot;不是我今天办不了大事，要拉你们受累，我读过两句书，知道古人有这样一句话：&039;&039;士为知己者死。

&039;&039;像咱们这样的人，老爷少爷，哪里会看在眼里？可是这位樊先生就不同，和我交了朋友还救了我一条老命。

他和我交朋友的时候，不但是他亲戚不乐意，连他亲戚家里的听差，都看着不顺眼。

我看遍富贵人家的子弟，没有像他这样胸襟开阔的。

二秃子，你不是说没有人识你们吗？我敢说那樊先生若和你们见了面，他就能识你们。

这样的朋友，我们总得交一交。

这位大婶儿的姑娘，就是樊先生没过门的少奶奶，我们能眼见人家吃亏吗？&ot;秀姑道：&ot;你老人家要三位师兄帮忙，就说要人帮忙的话，这样牛头不对马嘴，闹上一阵，还是没有谈到本题。

&ot;快刀周道：&ot;师傅！

我们全懂，不用师傅再说了。

师傅就是不说，叫我们做一点小事，我们还有什么为难的吗？&ot;说话时，大家吃喝起来。

他们将酒喝完，都是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拿着筷子，不住的吃。

五十个馒头，沈大娘和秀姑，只吃到四五个时，便就光了。

接上切面铺将烙饼拿来，那师徒四人，各取了一张四两重的饼，摊在桌上，将筷子大把的夹着肉丝杂拌，放在饼上，然后将饼卷成拳头大的卷儿，拿着便吃。

不一会，饼也吃光。

秀姑用大碗盛上几碗红豆细米粥，放在一边凉着，这时端上桌来，便听到唏哩呼噜之声，粥又喝光。

沈大娘坐着，看得呆了。

寿峰笑道：&ot;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