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外长满了野紫苏，紫红色的，叶子又肉又嫩。

扯着闻闻，香得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维娜喜欢闻紫苏的香味，扯了很多。

郑秋轮说：&ot;够了够了，只是佐料，哪要那么多？&ot;

青鱼猛得很，开了膛，身子还在蹦着。

郑秋轮和维娜都是没做过家务活的，斫好的鱼，大一砣，小一砣。

两人都笑了。

郑秋轮说：&ot;管它哩，熟了就行。

&ot;

清水煮鱼，一会儿就熟了。

满满一大锅。

放了些盐和紫苏，尝了尝，鲜美得很。

也没有做饭，两人就光吃鱼。

维娜说：&ot;我长到快十七岁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ot;

郑秋轮却有些可惜，说：&ot;好好的鱼，让我俩厨艺糟蹋了。

&ot;

维娜说：&ot;你不懂。

今天不光是鱼好啊。

&ot;

郑秋轮就憨憨地笑了。

鱼太大了，十个人都吃不完。

天慢慢黑下来了，蔡婆婆却还没有回来。

郑秋轮忽然想起他的那些朋友了，说：&ot;维娜，我们给蔡婆婆留些，剩下的带给李龙他们吃去。

我们也好些天不去他们那里玩了。

&ot;

维娜听了很高兴，说：&ot;好啊，我们马上去吧。

&ot;

环北湖有好几个知青农场，还连着外省的知青农场。

郑秋轮经常带着维娜到各个农场去转，那里有他的朋友，都是些和他同类型的人。

有时甚至外省的知青农场也有朋友请他过去玩。

他有一辆破旧自行车，骑着哐当哐当响，老远就能听见。

每次都是匆匆吃过晚饭，郑秋轮用自行车驮着维娜，吱吱嘎嘎往别的农场去。

朋友们见面也不怎么寒喧，也不开玩笑，总一本正经地讨论天下大事。

这些朋友并不多，每处三四个、五六个。

他们很少坐在宿舍里，多是沿着北湖瞎走。

夜黑风高，湖水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