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诡笑：&ldo;你舍得死吗？能放下盼盼吗？你死了，我就上她的身。

&rdo;席书文声音变得软弱：&ldo;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rdo;

一个人两个声音，争吵着上了楼，徐盼弟紧捂着胸口，低叫一声关琳：&ldo;关琳你在吗？我是皓皓的朋友，皓皓还不知道你死了，你的前夫跟他说你失踪了，皓皓天天哭，哭得生病了，好几天没有去上学，不吃饭不喝水，就那么躺着，他说睡着了就能梦见你。

&rdo;

黑暗中浮出一个发光的人影，比徐盼弟矮一个头，幽幽看着她：&ldo;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rdo;徐盼弟猛吸一口气掩饰着紧张：&ldo;我是个通灵师，是你前夫找到的我，皓皓很快就要灵魂出窍，你再不管他，他就要死了。

&rdo;

关琳的眼泪落了下来：&ldo;要我做什么&rdo;原来鬼魂会流泪，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徐盼弟冷静下来说道：&ldo;你给他留遗书了吗？藏在哪儿了？孩子总要知道真相。

&rdo;

关琳闭一下眼，徐盼弟循循善诱：&ldo;如果没留，你现在补一个，我给你前夫，你前夫再慢慢告诉孩子。

&rdo;

关琳拿了纸笔，没下笔先哭了起来：&ldo;是他先抛弃我的，我死了他该开心才是。

&rdo;徐盼弟哎一声：&ldo;他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rdo;

关琳写了两个字抬头盯着徐盼弟：&ldo;那你说说，那些人怎么样了？那些害死我的人，难道他们都好好的？&rdo;徐盼弟摇头：&ldo;你的前夫，覃奇，肖楠，都有杀人嫌疑，都进监狱了，工作都没了，覃奇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后悔得要死，他不让别人看见，天天夜里捂在被窝里哭，说对不起你……&rdo;

关琳哈哈哈笑了起来，咬牙说道：&ldo;活该，就是要让他们痛苦难受，就是要在他们心里扎一根刺，想拨拔不出来，一碰就疼，这辈子想起我就受折磨。

&rdo;

徐盼弟摇摇头：&ldo;关琳，你的乌头碱从哪儿来的？&rdo;关琳笑着：&ldo;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他们多在监狱里关几天。

&rdo;

徐盼弟说：&ldo;我不会告诉警察。

&rdo;关琳一声冷笑：&ldo;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rdo;徐盼弟也学着她的样子冷笑：&ldo;那好，你快头七了，过了头七可再也见不到我，想跟儿子说什么话，就再也没机会了。

&rdo;

关琳低头刷刷刷写着，徐盼弟看着她叹气：&ldo;你可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rdo;关琳嗤一声笑：&ldo;我走投无路了，来求席书文，他是覃奇的朋友，主人附到席书文身上劝我自杀报复，他帮着我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rdo;

关琳说着话抬头看向徐盼弟，眼眸骤然变得通红，头发根根朝天直立，咆哮一般说道：&ldo;是，我从来瞧不起自杀的人。

可是我得了癌症，我跟谁都没有说，我不想那样活着，花光所有的积蓄，秃着头行尸走肉一样苟延残喘，没有人爱我，都来可怜我。

我求覃奇不过是试探，试探他对我还有没有一丝温情，可是一丁点儿也没有，他那样冷漠，他哭？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不过，哭总比笑好……&rdo;

徐盼弟后退着，紧靠在书架上，关琳步步紧逼：&ldo;我倒想吞一个生魂试试，也许能加快成魔。

&rdo;就听楼上席书文咆哮起来：&ldo;我的药呢？我的药藏到哪儿了？&rdo;另一个声音冷笑：&ldo;敢跟我打架，你长出息了，忘了之前的懦弱可怜样？&rdo;就听席书文说道：&ldo;我不能再让你欺负盼盼，我要保护她。

&rdo;

徐盼弟伸手猛推一下关琳，喊着书文朝着楼上冲去，冲进席书文卧室的一瞬间，看到自己靠在席书文怀中，席书文紧闭着双眼，一手护着她，一手不停扇自己耳光，嘴里说着：&ldo;滚，给我滚。

&rdo;

徐盼弟愣怔着，怎么还有一个我？她试探着走近再走近，然后奋力一跃……

一切寂静，阳台的门开了，狄野走了进来，快速从她身旁掠过，沿着楼梯下到一楼，有一张纸飘落在狄野脚下，白纸黑字，其上泪痕斑斑，狄野弯腰捡起，看一眼叹了口气。

收起那张纸往门外走，一开门看到晓夏，茫然站在寒冬清冷的街头，看到他说道：&ldo;我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