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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为皇权政治所不能容忍,因此有党锢之祸。
也就是说,在地方集权于中央,中央集权于皇帝的天下,是不允许任何人结党的。
但不准结党,却不能不准成家,甚至还得鼓励。
于是,一个家族如果世代为官又繁衍不息,他们就成了世家。
当世家越来越多时,士族就独立了。
当然,是以家族的方式实现独立。
没人能够阻挡这一趋势,更何况司马睿的东晋原本靠世家大族的支持来建立。
结果,是士权开始抗衡皇权,士族与皇族共治天下。
至于政治生活以外的领域,更是天高皇帝远,文化的发展也就有了相对自由的空间。
魏晋成为春秋战国以后又一思想活跃期,这是原因之一。
可惜,这种独立又是畸形的。
畸形有两层含义。
第一,士族只是作为整体和群体相对独立,士族中的个人是不独立的。
第二,士族作为群体的独立,也没有法律和制度的保障。
帝国的统治者动辄可以将其族灭,哪怕他是名门望族。
在这个问题上,举起屠刀的人并无顾忌。
因为灭了九族,还有百家。
因此,士族在魏晋其实没有安全感。
而且,正因为他们与皇族共治天下,反倒比没有资格参与政治的其他人更没有安全感,尽管那个时代据说是他们的。
这实在是一个悖论。
时代的悖谬必定造成心理的扭曲,魏晋士族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受到生命的无常。
何况没有个体的独立,就没有人格的独立;没有人格的独立,就没有意志的自由。
结果,便只有无穷无尽的纠结和烦恼。
因为他们独立了,却弄不清站在哪里;他们自由了,却不知路在何方。
那么,不想也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反过来,近忧无法破解,就只能诉诸远虑。
于是玄学应运而生并大行其道。
因为玄学之为玄学,就在玄远。
玄远在政治上没有风险,反倒为思想的驰骋开辟了广阔天地,岂能不大受欢迎?
更重要的是,玄学为魏晋追求的核心价值提供了理论依据。
按照何晏和王弼的观点,万物以无为本,无是最高的真实。
要想不虚伪,就只能虚无。
一无所有,当然真实;无为则无不为,这就自由。
自由而真实,也就漂亮。
至于独立与否,可以暂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