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捂住嘴，看了一眼状似神游天外的顾楚，咳了一下，镇定道：&ldo;他是我师父。

&rdo;

&ldo;噗。

&rdo;陈大夫笑出声。

楚笙突然一阵脸热，她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取笑了，但是她自己又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顾楚及时出声打断道：&ldo;陈大夫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前往昔州？&rdo;

陈大夫最后一味药抓完，把抽屉重重一推，冷哼一声：&ldo;又去治那些累死累活还不听劝的人？十天半个月洗不了一次澡，臭不可闻就算了，丑时就要训练，晚上还搅得人不得安眠，你虎威军又不缺我一个大夫，我在明州待得挺好的，不去不去。

&rdo;

顾楚却好似没听到：&ldo;那我这就去给陈大夫收拾行李。

&rdo;

陈大夫瞪他一眼。

两个人莫名僵持，最终陈大夫败下阵来。

他翻了个白眼，一边碎碎念一边去整理他乱七八糟的医书：&ldo;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顾燕楚的，你们老顾家一个比一个会使唤人，顾燕禹就算了，你顾燕楚真是敲骨吸髓，恨不得把我累死在昔州，我跟你扯上关系，简直倒了八辈子霉……王八蛋顾燕楚……&rdo;

楚笙目瞪口呆地听着陈大夫骂骂咧咧，还是当着顾楚的面。

顾楚的表情像是完全习惯了，直接拿上陈大夫开的药去外边给那煎药的小童。

小童短手短脚的，还一本正经地把药排好序，告诉顾楚这份药等会儿就煎。

楚笙跟着出去，低声问顾楚：&ldo;这位陈大夫……是你军医？&rdo;

顾楚笑着道：&ldo;陈大夫以前是宫廷御医，但是……&rdo;顾楚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楚笙心领神会，这人嘴巴确实百无禁忌，啥都敢说。

顾楚继续道，&ldo;后来就来参军了，很多大夫都不愿意随军，陈大夫算是独一份，我军队上下都受过他恩惠。

&rdo;

难怪怎么说，顾楚就不生气。

不对，她就没见过顾楚生气。

这人一个大将军，居然脾气这么好？

顾楚显然是不知道楚笙脑袋里在想什么的。

外间也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书，顾楚相当自来熟地开始帮陈大夫整理。

楚笙就蹲在小童旁边，和小童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ldo;小孩你今年几岁了？&rdo;

&ldo;唉，不过垂髫之龄。

&rdo;

&ldo;噗。

&rdo;楚笙被逗笑了。

小童睁大眼睛看着他：&ldo;你笑什么？&rdo;

楚笙捂嘴：&ldo;抱歉抱歉，没有笑你的意思。

&rdo;

小童却生气了：&ldo;你这人，我好好地回答你，你却笑我，你没有经历过四五岁的时候吗？&rdo;

楚笙道：&ldo;那你说说人这一生都有什么年龄呀？&rdo;

小童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他认认真真地掰着手指头算：&ldo;襁褓、孩提、垂髫、束发、弱冠、而立……&rdo;

楚笙拍手夸赞：&ldo;你真厉害。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