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夜色小说网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像新生婴儿般包在法兰绒包包里,脚后还有个热水袋。
肚皮倒是空了,浑身连皮带骨都是痛,动都不能动。
我问身边的护士:&ldo;怎么回事儿?&rdo;
护士说:&ldo;你做了苦工,很重的苦工。
&rdo;
另一护士在门口探头。
她很好奇地问我:&ldo;你为什么不叫不喊呀?&rdo;她眼看我痛得要死,却静静地不吭一声。
我没想到还有这一招,但是我说:&ldo;叫了喊了还是痛呀。
&rdo;她们越发奇怪了。
&ldo;中国女人都通达哲理吗?&rdo;&ldo;中国女人不让叫喊吗?&rdo;
护士抱了娃娃来给我看,说娃娃出世已浑身青紫,是她拍活的。
据说娃娃是牛津出生的第二个中国婴儿。
我还未十分清醒,无力说话,又昏昏睡去。
钟书这天来看了我四次。
我是前一天由汽车送进产院的。
我们的寓所离产院不算太远,但公交车都不能到达。
钟书得横越几道平行的公交车路,所以只好步行。
他上午来,知道得了一个女儿,医院还不让他和我见面。
第二次来,知道我上了闷药,还没醒。
第三次来见到了我;我已从法兰绒包包里解放出来,但是还昏昏地睡,无力说话。
第四次是午后茶之后,我已清醒。
护士特为他把娃娃从婴儿室里抱出来让爸爸看。
钟书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然后得意地说:&ldo;这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的。
&rdo;
阿圆长大后,我把爸爸的&ldo;欢迎辞&rdo;告诉她,她很感激。
因为我当时还从未见过初生的婴儿,据我的形容,她又丑又怪。
我得知钟书是第四次来,已来来回回走了七趟,怕他累坏了,嘱他坐汽车回去吧。
阿圆懂事后,每逢生日,钟书总要说,这是母难之日。
可是也难为了爸爸,也难为了她本人。
她是死而复苏的。
她大概很不愿意,哭得特响。
护士们因她啼声洪亮,称她isssghigh,译意为&ldo;高歌小姐&rdo;,译音为&ldo;星海小姐&rdo;。
单人房间在楼上。
如天气晴丽,护士打开落地长窗,把病床拉到阳台上去。
我偶曾见到邻室两三个病号。
估计全院的单人房不过六七间或七八间。
护士服侍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