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吴先生，今天真谢谢你，不过还要请你费心，细批一个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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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rdo;吴铁口面有难色，&ldo;这怕一时没有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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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少吃两顿花酒，工夫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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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铁口笑了，&ldo;这也是我命里注定的。

&rdo;他半开玩笑地说：&ldo;&lso;满路桃花&rso;的命，不吃花酒，就要赴阎罗王的席，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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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

&rdo;六姑奶奶撇撇嘴，作个不屑的神情，接着说道：&ldo;我也知道你忙，慢一点倒不要紧，批一定要批得仔细。

&rdo;

&ldo;只要不限辰光，&lso;慢工出细货&rso;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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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好。

&rdo;七姑奶奶一面捡银票，一面问道：&ldo;吴先生该酬谢多少？&rdo;

&ldo;古太太，你知道我这里的规矩的，全靠托贵人的福，命不好，多送我也不算，命好，我又不好意思多要，随古太太打发好了，总归不会让我白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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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白送变成&lso;送命&rso;了。

&rdo;七姑奶奶取了一张五十两银票，放在桌上说道：&ldo;吴先生，你不要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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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是少了一点。

不过，我决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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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晓得依罗四姐的八字，送这点钱是不够的。

好在总还有来请教你的时候，将来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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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出门，七姑奶奶邀罗四姐去吃大菜、看东洋戏法。

罗四姐托辞头疼，一定要回家。

七姑奶奶心里明白，吴铁口的那番斩钉截铁的论断，已勾起了她无穷的心事，要回去好好细想，因而并不坚邀，一起坐上她家的马车，到家以后，关照车夫送罗四姐回去。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古应春与胡雪岩相偕从宝善街妓家应酬而回。

胡雪岩知道七姑奶奶这天陪罗四姐去算命，是特为来听消息的。

&ldo;这个吴铁口，实在有点本事。

说得连我都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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