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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看着男孩说:&ldo;但这不表明任何事,你知道。
因为权力以他们都不知情的方式交接了,但人们都了解这个事实。
我母亲是这个权力的把持者和保护者的根枝。
难道不是吗?当舞曲结束后,她走回到他身边,不是吗?而且击拍了他的手掌。
人们不是鼓掌了吗?大厅里不是回响着那些俊男和他们的美妇们的掌声和欢呼声吗?不是吗?不是吗?&rdo;
远处黑暗中传来苦涩的滴水声。
男孩没有说话。
&ldo;我记得他们跳舞的样子。
&rdo;枪侠低声说,&ldo;我记得那个样子。
&rdo;他抬头看着根本看不到的石顶,那一刻他看上去好像要大声喊叫,对着石壁嚎叫,盲目地朝着黑暗发泄‐‐这些见不到光、发不出声的石头若有生命,此刻也会像寄生虫钻进肠子里那样钻到石壁深处。
&ldo;怎样的手会拿得起刀子要我父亲的命?&rdo;
&ldo;我累了。
&rdo;男孩说,接着再也没话了。
枪侠沉默不语,男孩躺下,一只手放在脸颊和石头之间。
他们面前的火焰摇曳了几下,就快灭了。
枪侠卷了支烟。
他仍然能够清楚地看到水晶灯,仿佛记忆长了眼睛;他似乎听到枪侠们之间的高声问候,隔着无望的时间的灰色海洋在空荡荡的大地上方回荡。
想到光明之岛让他的心流血,他真希望自己从来不知道那个地方,从来不知道他父亲受辱戴&ldo;绿帽子&rdo;的事实。
烟从他嘴里和鼻孔中喷出来,他低头看着男孩。
我们只不过一直在地上画着大圆圈,他想,我们沿圆圈走着,又回到,而从我们再次出发:再次开始,这是日光对我们永远的诅咒。
要过多久我们才能再看到日光?
他睡着了。
在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均匀后,男孩睁开眼,苦涩又充满爱怜地看着枪侠。
最后一点火光在他的瞳孔中摇晃了一下,灭了。
他闭上眼睛。
2
在沙漠中枪侠丧失了大部分时间概念,因为那里一成不变;而在山底下这条不见天日的通道里,他失去了剩下的部分。
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来确定时间,时间这一概念变得毫无意义。
从某种方面看,他们完全站在时间隧道之外。
一天可以是一星期,而一星期完全可以是一天。
他们往前走,他们睡觉,他们吃着根本填不饱肚子的食物。
他们惟一的伴侣就是在石头中钻出通道的水流持续不断的轰鸣声。
他们沿着水流走,口渴了就喝这含矿物质咸味的水,希望水里没有会让他们生病甚至要夺了他们性命的物质。
有时候,枪侠认为自己看到了水底下飘忽闪现的灯光,就像灵火一样,但他猜这不过是自己脑袋里的幻象,他还没彻底忘记光明。
不过,他还是提醒男孩不要踩到水里。
他脑袋里仿佛装着个测距仪,他总是本能地回想他们走了多远。
河边的路(差不多可以算作是条路,因为它非常平坦,只有些微微的凹陷)一直往前延伸,导向水流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