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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慢慢地抬手摸上脸颊，湿湿的一片滑腻。

有些错，不需要犯太多次，一次，就是一辈子无法赎回的痛。

走下床，苏苒有些贫血，等眼前的黑暗慢慢散去才迈开了的脚步。

日历上的日期被圈红了。

今天是11月15日，苏父的忌日。

睡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了，身上又粘着难受，苏苒索性去洗了个澡。

靠在了流理台上，大理石的冷意立刻清晰地传来。

手里捧了杯水，冒着袅袅的热气，苏苒闭了闭眼，良久，轻轻地呵出了一口气，入冬了，还真是冷。

窗外，天色开始泛白，还能听到环卫工人打扫的莎莎声。

手机铃声在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的刺耳。

苏苒用了近一分钟才回过神来，才六点，会是谁呢？

看着手机上闪烁着的名字，苏苒还是不可抑制地颤抖了手，心泛着疼痛，还有无可言喻的喜悦在心底蔓延开来，声线里也不自觉地打着颤，&ldo;妈‐‐&rdo;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淡漠地不带任何的感情，&ldo;今天我会下午过去。

&rdo;

&ldo;嗯，我知道了。

妈，你最近‐‐&rdo;还好吗？三个字在&ldo;嘟嘟&rdo;的忙音中再也说不出口了，心底刚刚蔓延开来的淡淡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些冷眼冷语，哪怕已经听惯了，可是还是会心痛，这些年，到底还是没有练就到刀枪不入。

能够让苏母主动联系她的原因，只是为了告知她的行程，好让她避开，以免见面。

6年来，和母亲说过的话寥寥可数，那份默契却丝毫不减，甚至比关系亲热的时候更甚。

苏苒忽然有点恨自己，如果自己听不懂，是不是就可以假装无意地见上一面呢？

可是这一面之后呢？

她的母亲，连见她一面，哪怕是无意的……也不想。

苏苒双手环抱着蜷起的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蜷成一团，可还是觉得冷。

有人说这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最温暖的动作，可终究还是无法温暖自己。

苏苒今天是请了一天假的，从江城到霖市要3个半小时。

往年苏母都是一大早就会去给苏父扫墓，苏苒下午去。

现在苏苒临时要改成上午去给苏父扫墓的话，显然是来不及的了。

想了想，苏苒给和自己调休的同事发了信息，将调休换到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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