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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即使我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rdo;
这个回答没有任何帮助,但是枪侠决定不再追究下去。
&ldo;我们刚才讲到特岙。
&rdo;
&ldo;那儿有发展吗?&rdo;
&ldo;村子死了。
&rdo;枪侠说。
&ldo;我毁了它。
&rdo;他突然想说:现在我要杀了你,我可不想睡觉时睁着一只眼睛,就算这理由不够充分,我也不能留你。
难道他真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如果是这样,如果他已变得和他追踪的人一样了,那他继续这样走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布朗说:&ldo;我不乞求从你这儿得到任何东西,枪侠,我只希望当你离开这儿时,我还活着。
我从不苟且偷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想多活些时日。
&rdo;
枪侠闭上眼。
他的思路一片混乱。
&ldo;告诉我你是谁。
&rdo;他粗声说。
&ldo;只是一个人。
一个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的人。
而且你若肯讲的话,我还是乐意听的。
&rdo;
对此,枪侠没有回答。
&ldo;我猜,若我不请你讲,你心里不好受。
&rdo;布朗说,&ldo;那我现在就请你讲。
你能告诉我特岙发生了什么吗?&rdo;
枪侠非常吃惊地发现这次他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合适的词。
他的话突然迸发出来,慢慢地变成了平缓的叙述。
他感到莫名的兴奋。
他一直讲到深夜。
布朗一次都没打断他,那只鸟也很安静。
5
他在菩莱斯镇买了那头骡子,当他们到特岙时,骡子依然生龙活虎。
太阳已经落山一个小时了,但是枪侠决定继续走下去,远处村落的灯光为他指明了方向。
走了一会儿,他听到一段《嗨,裘德》的乐曲,音符异常清晰,但弹奏用的钢琴十分低级。
脚下的路在几条小路交汇处变宽。
天上有几颗星格外亮,但它们在若干年前就毁灭了。
森林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单调低坦的平原:一望无垠、荒无人烟的田野长着梯牧草和低矮的灌木;荒弃了的住宅令人毛骨悚然,在那些高耸、阴暗的宅第里说不定有不少鬼魂穿梭着;空荡荡的棚屋斜眼看着路人,里面的居民或是已经搬走,或是已经逝去;偶尔会出现一座低矮的泥草屋,但只有在黑夜里出现一点摇曳的灯火,或是白天一个阴沉的农夫在田里无声苦干时这泥草屋才会被注意到。
玉米是主要的庄稼,当然也看得到豆子和商陆(注:商陆,pokeberry,估计是一种庄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