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司命星君俯身应是，折腰间还是忍不住含泪望了望旧主——帝君竟冲他微微一笑，一只手已被娘娘攥在掌心里，瞧着是说不出的平静安然。

求仁得仁，还有何好说的呢？

于是他揭开那储着真火的霜花封印，将真火凑到了鸿蒙熔炉下方；只见那赤焰火舌轻轻一舔，那青铜小鼎便好似煮水开锅，颤抖着轻轻摇晃起来，鼎上残余的几方兽头低声呜呜鸣叫起来，

端午早就打好的主意，是绝不会放手的。

那日她不知天帝身份，也是长了个心眼；因师兄这般地位的神仙都不知她的来处，偏这影子仙叫破了，心里便猜得他是有些能为的，才有意起了赌；做元君没几日，便去了九霄云殿，禀告了天帝自己的赌注。

当时她的愿望是，回家，回到最初的，不在这个世界的家。

确实挺没良心的，她自己也觉得，这不是在凡间昊辰假死的时候了，她的心上人为了自己破了生死阴阳之道，破了自己守下千年的规矩，甚至是冒着犯天条的计划救了自己，此情此恩，犹大于天。

端午不再怀疑他的爱意了。

她也从未如此确定，自己对他的情意，是这般坚定。

哪怕他做下了无法弥补的错事，哪怕他是那么的心机深沉，走火入魔。

可当天帝问她，“你的愿望是什么？”

的时候。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关于柏麟的所有答案，最后，却只颤抖着说出想要回家这几个字——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踏上修仙之路的目的。

“你确定么？”

棠樾眼中没有惊讶，只是这样问她，端午便沉默了，在不肯开口。

天帝那时别有意味的瞧着她，说，如今还不是回去的时候，等机缘到了，他会再来问她一遍，那时，她说出口的愿望便会实现。

因此端午攥紧了柏麟的手，十指扣紧，想要告诉自己的心上人，她想好自己的愿望了。

“不管怎么样，我会和你在一起。”

她抬起头，四目相对之时便露出一个笑，却发现自己再也张不开嘴巴了。

不只是张不开嘴巴，脸上，身上，甚至是攥着柏麟的手也如冰一般僵硬，动也动不得，只能看着他伸出空余那只手，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脸，

[不许胡闹。

]没有人说话，可她仿佛听见了面前之人的训斥，带着微微的笑意，是昊辰师兄。

端午眼里一热，滚滚的泪便落下来。

她吓坏了！

知道接下来便要发生什么事情，忙不迭在心里运起有情诀，平日里心灵相通的连接中间却仿佛有人关起了一道门，她只得一遍一遍的运起法力试图去敲开那人的心扉。

“和我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