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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人站在当地,深深看着秦长歌的背影,突然道,&ldo;阁下寻找的,可是当年炽焰故人?&rdo;
秦长歌霍然转身,目光灼灼盯着他,&ldo;你怎么知道?你是谁?不,你先告诉我,告诉你这句话的人,他在哪里?&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恩人。
&rdo;
&ldo;恩人?&rdo;
&ldo;在下闽北人氏,自幼好武,去年得罪了当地豪强,幸得恩人相救,事后他曾授我几招剑艺,随后他与我作别,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rdo;白衣人微笑道,&ldo;刚才那剑,兄台应该也看见了。
&rdo;
&ldo;就是那一剑,让我几乎以为你就是他。
&rdo;秦长歌黯然道,&ldo;更巧合的是,你连身形举动,也颇似他……&rdo;
&ldo;说来惭愧,&rdo;白衣人讪讪一笑,&ldo;在下曾蒙恩公指教武艺,相处有段时日,深慕恩公风采,总是不自禁的欲待学他……只是终不及恩公天人风姿之万一……&rdo;
&ldo;他岂是可以随便学得的人,&rdo;秦长歌冷冷一笑,&ldo;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炽焰故人?&rdo;
&ldo;这是恩公的吩咐。
&rdo;
&ldo;嗯?&rdo;
&ldo;作别恩公之时,在下曾和恩公提及仰慕郢都上京繁华,想去游历一番,当时恩公若有所思,随即便道在下这般装扮,只怕迟早引人注意,若有人前来问询,不妨以此答之,并代他转告一句话。
&rdo;
&ldo;什么话?&rdo;秦长歌上前一步,目光灼亮。
&ldo;愿卿安乐于庙堂之高,则某怡然于江湖之远。
&rdo;白衣人复述着那句话,神色微微恍惚的想起那日秋日朗空之下,山谷中紫ju开得葳蕤,恩公立于一片深紫浅紫明紫之中,执杯浅笑,目光晶莹。
风拂起他黑发白衣,神姿超逸,宛如天人。
而他那一刻怀念而怅然的神情,看起来像是一首历经沧桑的七言古律,句句都是红尘积淀,句句都是沧海歌吟。
他那时居于山坡之下,出神的仰望着那个神般飞扬的男子,想着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样的人这般目光牵萦的思念,而天下又能有谁,配让他这般避世红尘,却又念兹在兹,不可或忘。
他是江湖之远更远处的一岛蓬莱,而满身风烟的尘俗之人,怎能走进那世外桃源?
白衣人深深看着秦长歌……是他吗?或者,是她?这个衣着普通却风神高贵的&ldo;男子&rdo;,是他一直怀念却又不见的人吗?
&ldo;江湖之远……&rdo;秦长歌缓缓重复,目光里亦生起一般的怅惘牵念,迷蒙如这突然黯沉下来的天色。
素玄……终究还是不愿回来。
却又知道她担心他,知道她必然会找他,于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一切安好。
这个一生为他人设想,而轻掷自身悲欢的男人!
白衣人迷惘的看着秦长歌,轻声道,&ldo;你是……&rdo;
&ldo;拿下他们!
给我关到郢都府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