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到周应然声音的瞬间，黎语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esp;&esp;报完交友软件上的id，双方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esp;&esp;黎语可以听到周应然的呼吸声，一开始很轻，后来慢慢变重，携着风，一齐袭来她耳畔。

&esp;&esp;他好像在外面。

&esp;&esp;这个点了，他还在外面，他是不是又回不了家了。

&esp;&esp;黎语想问点什么，可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开口。

&esp;&esp;她指尖扣着沙发垫，心跳得很快。

&esp;&esp;等了一会儿，周应然率先问她：“为什么要发那条动态？”

&esp;&esp;原来他看到了，所以他给她打这个电话。

&esp;&esp;“我……”

黎语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没有勇气对他，还有对自己坦诚。

&esp;&esp;那条动态没有点名道姓，面向不特定的人，所以在周应然看来是：“随便是个男的你都可以是么？”

&esp;&esp;和第一次一样，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只是刚好是他而已。

&esp;&esp;黎语的心颤了一下，鼻头急剧发胀。

&esp;&esp;“不说话我挂了。”

周应然不打算给她太多时间。

&esp;&esp;“周应然。”

黎语害怕他真的挂断，几乎脱口而出喊出了他的名字。

&esp;&esp;这一喊有双重含义，一是对这通电话的挽留，二是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esp;&esp;为什么要发那条动态，因为周应然。

&esp;&esp;她希望他看到它，并且可以像那天晚上一样，半小时就能出现在她面前。

&esp;&esp;周应然听出来了她的需求，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还在沙发？”

&esp;&esp;黎语轻轻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他们现在在打电话，周应然看不见她做了什么动作和表情，很快“嗯”

了一声。

&esp;&esp;“把手机放在旁边，开免提。”

周应然开始接替她，变成她身体的掌控者。

&esp;&esp;黎语根本不知道周应然现在在哪里，只是听他说话，就自动做出了他指令里要求的行为。

&esp;&esp;“躺好。”

周应然继续说。

&esp;&esp;黎语依旧照做。

&esp;&esp;“你穿着什么？”

&esp;&esp;“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