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芳芳也被嫂子给惊呆了。

“余常青，余常青哪。”

嫂子张口闭口又是常青的大名。

“余常青是谁？”

芳芳淘气地询问着嫂子。

“叭”

的一声，常青一进屋就倒在床上，声音特强劲，听起来像开大炮似的，兴许床板已经彻底断裂了。

嫂子见锅里的肉也煮得差不多熟了，暂且阁下手中的菜，把篮子里洗好的黄花菜放入锅中，盖住锅盖，快到八分熟的时候，混着腊肉片一同盛入盆里。

芳芳每天都是第一个吃的饭，小孩子吃得少，消化得快。

嫂子先给芳芳舀了一碗连肉带菜的汤，芳芳自觉拿小板凳坐在厨房里，一边吃，一边看嫂子做菜。

“滋滋滋滋”

的一声响，嫂子把首先砸好混在碗里的鸡蛋倒入烧着青油的锅内，一团油亮而白里透黄的柔嫩佳肴在锅里慢慢膨胀开来。

香飘飘的美味回荡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里。

哥哥常顺吸着香味从梦中醒来，正和母亲一起打扫着昨夜烧烤过后的院子。

老花狗闻到清晨里的第一股香味，“嗯啊......”

地张大嘴巴，吟叫起来。

它比谁都清楚，嫂子炒锅里的鸡蛋，从来就没有自己的那一份，只好抓紧时间，趁香气还没散开消失，大口大口地来吸收住。

一道白光从东面山头往西南方向斜着拉开了帷幕，天完全在村庄里亮开了。

鸡舍里的公鸡母鸡以及大鸡小鸡们都叽叽喳喳吵闹得跟田间的小麻雀似的，好不热闹。

难道是连他们也闻到了厨房里嫂子炒菜的香味了？看来院子里的各个种族都充分受益于嫂子的这一顿早餐，在这个冬日里的清晨。

只有常青一个人错过了。

不过，预计他也不会产生什么遗憾的，因为此时的他还在梦乡忙着冬眠呢，哪里还有空赶出来遗憾。

“咚咚咚！”

母亲在门外一边轻喊名字，一边敲门老半天。

常青依然置身床上，丝毫没有回应。

母亲只好自己推开门，进去叫他。

跟他说要吃饭了，赶紧起床。

“饭好了，进屋来吃早饭，老爹。”

这边还没起，那边饭已经能吃了。

成芸站在厨房门口，取下围裙叫正在外边给花草浇水的老成。

还没等老成放下手中的水瓶子，身后跑来一个人，报信说：“不好了，老马家领着一大批人朝这边来了。”

老成狐疑地责备：“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家想往哪儿就往哪儿，我们管不着。”

那人又确定地说：“可他们就是往你们家赶来的。”

庄主等村民们都各自回家，家里没了别的外人，自己就跑到厨房去拿上一把菜刀，冲到儿子东哥屋里来。

“想剁手就剁手，想剁脚就跺脚呗，我又不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