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渊从齐绣儿身边回来，便看见这样一副场景，少年伏在桌上，披风上的洁白绒毛在随着晚风微颤，整个人裹在这团洁白里，慵懒又温顺，十分无害，月临渊不知怎么的，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然后这颗心开始变得柔软，软到几乎说不出一句刚才在牢里时冰冷强硬的话语。

他轻轻走上前，将少年抱了起来，少年睁开眼，朦朦胧胧的对上他的眸子，哼哼唧唧的问，“怎么了？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月临渊随手摸了摸他的手指，皱了下眉，“怎么不回去睡，手这么凉。”

“我没想睡，本来想练功……”

少年在他怀里蹭了蹭，大猫一样，蹭的月临渊一点儿脾气也没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身懒骨还练什么功，睡罗汉？”

“我师父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云故哼了哼，“你说过以后不瞒着我的。”

月临渊将他带回房间，说道，“你师父说，你花心思借谨言的手把她弄进牢里，又故意在谨言面前试摄心，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早早杀了她。”

云故撇撇嘴，“她怎么知道我在谨言面前试了摄心？”

“县衙里有她的人，”

月临渊笑了笑，“不然之前你在县衙里和我不和的消息怎么传得出去？”

“你知道是谁？”

云故挑眉看了他一眼。

月临渊点头，“我知道，但这不妨碍你交代交代，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齐绣儿？杀了之后，云华那边怎么办？”

云故被他强硬的揽在怀里，眼神往别处瞟着，乖乖的说道，“摄心一直用来压制胎毒，我其实也只能控制像小蝶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就连当时的傀儡，我也是先对他们下了药，然后才能大规模的控制他们。”

月临渊道，“嗯，那你怎么就能用摄心杀齐绣儿了，她的武功可不低。”

云故讨好的亲了他一下，有些心虚，“放弃摄心对胎毒的压制，我毒发的时候，可以用摄心。”

“不用摄心，你毒发能撑多久？”

月临渊脸色有些冷，不自觉的对他有些恼了起来。

云故乖乖的说道，“撑不了多久……但不是有刘御医在吗，他不会让我死的，肯定能保住我的命。”

“齐绣儿死了，云华必定追查，谨言本就怀疑你，你怎么办？”

“我不承认啊，”

云故无辜的说道，“我死不承认，他最多就是严刑拷打逼问一番，我用摄心，换我一命。”

“云华自傲，一旦放过你，绝不可能再次追究，你就打着这个主意？”

月临渊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没了摄心，再被他逼问一番，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不会死的，以后慢慢养就好了……”

云故心虚的覷了他一眼，又强装镇定，理直气壮的问道，“那你呢，你和她还说了什么，她知道了这些要怎么办？”

“她要你的小命，”

月临渊哼道，“要我把你交给她，换我平步青云。”

“她才不会这么换，你还能平步青云到哪儿去？”

云故哼了一声，不满他的欺骗，“你又不是真的县令。”

月临渊道，“是因为她知道我不会用你换前途，就算我只是个县令也不会。”

云故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对我最好，说吧，她到底要什么？”

“要摄心，换你胎毒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