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在我小时候，你就以一道黑影的样子来到了我面前了吧？然后又为了什么事，然后你又走了？你快说话，到底是不是这样？”

声音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啊……”

果然我在你的记忆里连黑影都不剩了，导致你只能看着以前的日记，对我多加揣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维持以前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默默保护，还是站出来像现在一样同你说话。

只是我忍不住了，我怕你最后把自己毁灭了。

所以，容许我的小贪心可以吗？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把我们分开了吧？

除了切片。

陆屿追着他问：“果然什么？”

“果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是当初做的事情，并不能怪你，那些人都是为了保护你而做的。”

陆屿听到这话，却很是生气：“什么保护？把我的记忆清除出去，就是保护了吗？”

声音微微一愣。

“你不能想象，我当初为了那道黑影多么痛苦，我多想知道黑影是谁，多想知道让我如此难受的是谁，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痛苦都没有办法表露出来，我连该痛苦的，该讨厌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我的拳头只能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还要让我记挂到现在，如果真的为了我好，我所经历的一切，就不要强行带走，不要以保护的名义来伤害我！”

黑影拥着他的手微微一扣，忍不住的，也很难过。

“抱歉……”

“所以你果然是那道黑影是吗？”

陆屿说完发泄的话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早已对这些转换很是熟练，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了，那段痛苦已经过去，自己也渐渐忘记了那种感觉。

只是偶尔还是会很难过，会想起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找到，或者是某个人……他想要去见。

但他现在连梦都不做了，好像连做一个梦都太过奢侈，他被剥夺了做梦的权利，也被剥夺了爱人的权利。

但现在，好像又有什么回来了。

“是的。”

声音不再有隐瞒，“我想向你做一个自我介绍，但为了待会儿的安全，我希望等你安全回到家里，我再介绍。”

陆屿不明所以，但一想到距离自己的家也不远，也就勉强同意了。

但对于那道声音的身份，他还是很好奇。

白天，晚上都跟在自己身边，可以看得很清楚自己发生的一切，但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反倒这道声音一直在保护他，所以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但他到底是什么呢？有什么能够一直跟着自己呢？而且过了这么久了还能出现的东西……应该也不会是鬼吧？

陆屿微微抬头，看到不远处的路灯，突然问：“我能拍一张自拍吗？”

声音欣欣然道：“当然可以，你想拍就拍，除了你的安全，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一个举动，不过……”

声音顿了一下，“我也没有办法离开你了。”

陆屿总觉得这句话需要注意，但他没多想，很快站到路灯下，给自己随意地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