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一的脸色变了，半晌叹了口气：&ldo;炽月族和泠水族都是南宁大陆著名的占卜氏族，泠水族效忠于王室，历代国师出于泠水族，而炽月族就隐于世间，不问世事，除非他们的天命让他们必须出世……&rdo;

这段话勾起了卜一对往日炽月和泠水的回忆：&ldo;在世人看来，泠水族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只有泠水族自己知道，泠水族是永远不可能超越炽月族的……&rdo;

&ldo;……&rdo;，听到这儿，云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很快地闭上了。

&ldo;炽月族的人本来就少，但几乎大部分人出生身上就带着天命，而带着天命出生的那部分人，注定是有去无回，他们出生时身上就带着就可以占卜预言的本事，很多泠水族的集大成者都达不到这个水平……&rdo;

&ldo;世道又怎么会容得下这般的奇人？于是泠水族的前任国师，率领部众把炽月族灭了……&rdo;

卜一的表情有点痛苦，他拧着眉，眼神空洞，或许是太过悲伤了……

云袖皱眉，&ldo;这……怎么能这样？&rdo;

&ldo;当年我还很小，亲眼看着炽月族部落血流成河，浮尸遍野，无能为力……&rdo;

云袖现在好像能理解为什么当初卜一求着让师父去援助云门了。

一个人，若不是天生的冷血，谁又能让当年的血腥残暴的场面重演呢？

&ldo;那后来呢？师兄？&rdo;

&ldo;后来，炽月一族不剩半点血脉，大练山成为神秘的过往。

至于国师……国师无道，然后泠水族出了新的国师，就是当今的闻人……&rdo;，卜一整理好情绪，认真将结果讲给云袖听。

云袖惊讶不已：&ldo;那闻人二十多年前就当上了国师！

那为何他如今看起来还那么年轻？&rdo;

看到云袖吃惊的傻样子，卜一轻笑道：&ldo;他二十多年前才十六岁。

&rdo;

&ldo;天呐！

他十六岁就当国师了？！

！

&rdo;，云袖惊呼不已，想她十六岁的时候，还在云门肖想着要睡到……

咳……

想到这里，云袖停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此事不足为外人道。

&ldo;闻人也是奇才，泠水族百年内，只他一人，道法高深，占卜之术诡异变幻，却又精准无比，十五岁时便也再没人及得上他。

&rdo;，卜一笑着说完。

听到这里，云袖又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小八卦了：&ldo;那和师兄相比当如何？我记得师兄也出自泠水族。

&rdo;

卜一隔着桌子，伸出手指轻点云袖额头，笑着责备她：&ldo;你这个丫头鬼机灵多！

&rdo;

云袖狡黠一笑，虽然卜一责备了她，但是她知道，卜一只是说一下而已，并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

只见卜一起身，对着窗口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ldo;也不如何。

&rdo;

这……

云袖囧……想来自己的师兄与世无争惯了，便也不会计较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