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死了。

去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但是从那边拉到医院就不行了。

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他埋哪儿了?&rdo;

&ldo;哪儿?&rdo;

阿炳用真是拗不过你的眼神看了许尨凡一眼，&ldo;走吧，带你去。

&rdo;起身朝后面的墓园走去。

大概走了几个转角，许尨凡发觉这个地方的视线还算开阔，可以看到许暮秋的坟头，&ldo;为什么选这里啊?&rdo;

阿炳耸耸肩，有些无奈地将手里的水果放到顾朝义的墓前，&ldo;哎呀，佳佳说，你妈生前不怎么想要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记忆，所以呢，就把他埋得稍微远一些，顾朝义喜欢妈妈，但是妈妈不待见他，这是唯一的办法，能看到，触碰不到。

&rdo;

许尨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ldo;她还说什么了?&rdo;

阿炳瞄了一眼顾朝义的墓碑，用手放在嘴边凑到许尨凡的耳畔小声说：&ldo;凡哥，我们今天来给这位大哥上坟，在人家面前秀恩爱不太好，克制一下。

&rdo;

许尨凡清了清嗓子，站在一边，不作声了。

阿炳又拿了些准备好的纸钱递给许尨凡，打火机点了火，悠悠地说:&ldo;有个神话不是说嘛?一个母亲生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孩子，在这个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便狠心把他抛弃了，甚至还派了毒蛇去咬死他，但是这个孩子命大，不但没死，反而用两根手指把毒蛇给捏死了。

&rdo;

&ldo;刚刚还说我，你现在在他面前讲的更加伤人好吗?&rdo;

&ldo;这个是顾朝义当年写给阿姨的信里面的故事，阿姨看完把它撕碎了，佳佳看不懂字儿，偷偷把那些纸一片一片拼起来，她怕自己妈妈知道她偷偷做了这件事，所以把这张纸藏在了她当年抱着的小熊背的背包里面。

&rdo;阿炳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胶粘的泛黄的纸片。

许尨凡小心翼翼的接过，心里突然有那么些彷徨，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妈妈有自己的苦衷，妈妈是最可怜的人，她一定过着非常痛苦的生活，可现在看来，因为妈妈而痛苦着的人，并不少。

许暮秋脆弱敏感，所以她的儿子们也注定了背负着悲剧和创伤继续活下去。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愿意独自忍受痛苦，给与他安全和屏障的姚萍，而顾朝义只能在社会的边缘苦苦挣扎。

看着纸钱烧过后的青烟，许尨凡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ldo;走吧，回去了。

&rdo;率先背过身去。

&ldo;凡哥，你等等我啊!&rdo;

&ldo;先去公司吧!我想看看周昭南工作的地方。

&rdo;

&ldo;前几天，周夫人去了趟，可能私人物品都收起来了吧!&rdo;阿炳知道许尨凡不喜欢称呼姚萍，总是各种避讳，最多也是叫句大妈，平日都是喊她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