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和谢砚离得最近的时候，应该就是谢砚初中他高中的三年了。

祝三愿就捡了些有意思的事儿跟他说，一直到买完菜，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从祝三愿说的那些事情里赵无眠依旧没有找出他和谢砚的交集，他有些失落，低叹了口气。

他面上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祝三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路上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想了想值得一提的事儿大概没什么遗漏了，他手里拎着两个凉菜，跟着赵无眠上楼，掐断了往事，说起了当下：&ldo;赵医生，咱们先说好，今天跟季拜言碰面的事儿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待会儿四宝算起账来，你可得拦着点。

&rdo;

赵无眠本来也没打算瞒谢砚，闻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

谢砚本来在沙发上窝着看书，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昨晚跟他说有安排了的祝三愿，捏着串珠的指尖就顿了一下，才继续盘玩下一颗：&ldo;你怎么来了？&rdo;

他又问朝他走过来的赵无眠：&ldo;你说跟朋友有约，处理点事儿，这个有约的朋友，是祝三愿？&rdo;

什么约不能跟他直说？

赵无眠把菜放去了厨房，这才给祝三愿接了杯水，自己也走到沙发边：&ldo;嗯，约的朋友是祝三愿，处理的事儿是季拜言。

&rdo;

谢砚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ldo;你说你去见季拜言了？&rdo;

祝三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赵无眠卖了，谢砚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飞刀子一样咻咻咻的往他身上扎，他后背一凉，连忙开口道：&ldo;四宝你听我解释。

&rdo;

&ldo;解释你他妈的大西瓜。

&rdo;谢砚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动手，赵无眠动作比他快一点，挡在祝三愿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ldo;是我自己答应去的。

&rdo;赵无眠捏了捏他的手心，皱眉道，&ldo;怎么这么凉。

&rdo;

&ldo;被你气的。

&rdo;谢砚连带他也瞪了一眼，抬腿想踹祝三愿，奈何被赵无眠拉着，祝三愿一躲就躲开了。

&ldo;这事儿可不怪我军防御不行，而是敌军太狡猾。

季维扬说动了你嫂子，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rdo;祝三愿往沙发后躲，嘴里念念有词，&ldo;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君子动口不动手。

&rdo;

&ldo;四宝。

&rdo;赵无眠凑近谢砚的耳边叫了他一声，压低声音道，&ldo;不关祝三愿的事。

&rdo;

&ldo;是我自己要去的，我只是好奇，你喜欢过的人……&rdo;

说到这，赵无眠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谢砚被他的半句话弄得有些不是滋味，板着脸说：&ldo;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去找面镜子照一照就知道了，见他做什么，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所以想给自己添添堵？&rdo;

谢砚心里堵得不行，看了一眼努力减少存在感的祝三愿，冷声道：&ldo;去书房。

&rdo;

&ldo;哦……&rdo;祝三愿不自在的挠了下头，心想着自己杵在这儿太他妈的尴尬了，担心着谢砚在气头上的时候怼人从来就不会留情面，两个人会不会就这么吵起来，忍不住劝了一句，&ldo;四宝你也别想太多了，季拜言就是没事找事儿，但我全程都看着呢……&rdo;

&ldo;你闭嘴。

&rdo;谢砚抿着唇，脸色微沉，&ldo;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rdo;

等书房的门&ldo;咔哒&rdo;一声阖上，赵无眠才开口道：&ldo;不是。

&rdo;

&ldo;我……我想知道你以前……&rdo;是什么样子，喜欢过什么，经历过什么。

&ldo;你不会直接问我吗？&rdo;怼天怼地小能手谢砚再次上线，&ldo;难不成别人还能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rdo;

谢砚快被气死了，他当年因为季拜言众叛亲离，家里不认他，叶衷寒怒其不争，他自己也放浪形骸得不成样子……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季拜言又来给他添堵，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