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该说她胆大或是天真，杨复拇指缓缓婆娑云纹扶手，旋即勾唇轻笑，&ldo;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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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立不能琢磨他的心思，惕惕然应一声哎，躬身退下。

待他走后不久，杨复让人唤来后院管事的婆子。

那婆子几年见不得四王尊容一次，猛地被传唤，既是忐忑又是惊喜，扑通跪倒在地：&ldo;婢子见过王爷，王爷贵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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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复让她起来，他待人素来温和，缓声询问：&ldo;前几日后院险些闹出人命，你可知晓?&rdo;

婆子猛一僵，刘嬷嬷曾经找过她，她自然知晓。

以为四王是要问她的罪，惶恐地重新跪倒在地，&ldo;是婢子管教不周，求王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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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复无意处罚她，待她平静下来才开口：&ldo;听管事说，是两个丫鬟自作主张企图毁尸灭迹，她两人目下在何处?&rdo;

那两个丫鬟分别叫楚衣霞裳，平常就她们将小丫头欺负得最厉害，仗着比旁人多几年资历，终日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得知小丫头没有死，更因祸得福到四王跟前伺候，别提多么嫉妒。

婆子曾告诫过她们几回，奈何两人屡教不改，她无权惩罚，是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目下四王问起，便将两人名字说了，&ldo;正在后院洗衣裳，王爷若要见她们，婢子这就将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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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必了。

&rdo;杨复起身，院内染落一地红光，云蒸霞蔚，&ldo;我府上不需要这种丫鬟，你让她二人今夜收拾行囊，从别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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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迭生应下，见四王没别的吩咐，这才起身退出正室。

冰雪消融，天朗气清，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使人不知不觉便懒怠起来。

然而淼淼是个例外，她活络两下脚腕，已经不再疼了。

天未亮便从床上坐起来，洗漱穿衣，早早地来到云晋斋干活。

杨复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牢牢，今天放晴，她得把阁楼里的书拿到太阳底下晾晒，傍晚再一一摆放回去。

是以杨复行将踏入院中，便见一个小身影忙忙碌碌地来回，不知疲惫地搬书运书，再仔细将书铺展在方凳上，每一本都小心对待。

天气仍旧很冷，她却忙出一头汗来，晶莹汗珠挂在额头上，她抬手拭去，余光瞥见此处，霎时一僵。

淼淼昨天才被他训斥一顿，颇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他来到跟前，才小声唤道：&ldo;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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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不会理她，未料想他竟然问道：&ldo;还剩下多少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