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打开大门，越野车缓缓开出车库。

不知道为什么秦瑜觉得今天的街道有些冷清，连低等级的丧尸都没见到几个。

三个人扫楼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周围的居民区里面的丧尸也不是很活跃，基本上不需要使用热兵器和异能，斧子锤子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每个房间里的惨状还是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冯晓东遍体生寒，太惨了，有的房间被丧尸攻陷了，满墙的血肉飞溅，地板都是黏糊糊的，房间各处都散落着身体组织，残缺的身体更是到处都是。

那些被分食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有成年人，有小孩，也有老人，尤其看见那些腐烂的肢体上还穿着小鞋子秦瑜内心就一阵翻涌。

有的房间没有被攻陷，里面有整整齐齐的一家三口的尸体，爸爸妈妈抱着孩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是走之前在哄孩子入睡。

有的是两位老人齐齐的倒在了沙发旁边，茶几上放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也有不那么和谐画面，明明房门锁的好好的，里面却也是血肉横飞的场面，因为家庭成员有人尸变了，所以所有人都遭了殃。

冯晓东杀丧尸的时候还是有心理负担，每挥一下斧头都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像把自己的同情和愧疚都灌注了进去，像自己真的在杀人一样。

他越杀脸色越难看，越杀好像越没有力气，浑身像被雨水浇透了一样，身体也忍不住的颤抖。

秦瑜觉察出了他的异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晓东你刚才看见那些行尸走肉了么？那些腐烂的、恶臭的、残缺的躯体，还有那些不能走动的，扭曲爬行的，拖着肠子和脏器游荡的，只剩头的怪物……”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冯晓东脸色煞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大颗的汗珠滚滚而下。

“我只说你只看就已经受不了了，那变成怪物的他们呢？他们之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也许他们曾经也跟你擦肩而过，或许也和你读同一所大学，甚至你们可能还认识打过招呼。”

“这些活生生的人他们愿意自己死后变成这种恶心的东西么？他们愿意么？我想他们甚至宁愿选择结束自己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存活在这世上。

我不知道这些行尸走肉身上是不是还锁着他们的灵魂，可就算只是躯体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有义务帮他们解脱，我觉的这也许就是上天让我们觉醒异能所赋予的其中一种意义吧。”

“晓东，这不是一件可怕恶心的事情，相反，我觉得是一件还挺神圣的事儿，我们帮他们得到自由晶核就是他们送给我们的礼物。”

“晓东，这个世界变了，你往远处看看，这不再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城市了，我们已经以另外一种新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了，或者说是一个新的物种。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这个世界拯救者，但只要我们作为人的这颗心还在，我们眼中的世界就坏不到哪儿去。”

“只要我们努力活的久一些、再久一些，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去改变，去见证，而且就算未来我们能做的不多，或者没能达成世俗上的胜利，但只要我们活着，我们的地球，我们的世界就活着。”

“我们就是先行者，是同胞生命的延续，活着就有意义，活着就有希望。”

“所以冯晓东，我这长篇大论你听进去了几句？”

冯晓东现在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郑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两个人的身后，秦瑜虽说刚才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的演讲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这会儿这栋楼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

此时三个人站在顶楼的阳台，感受着阵阵微风从身边掠过，这一刻好像末世没有来临，他们三个也只是午休来阳台放风的普通人。

“解脱、拯救、改变、见证。”

冯晓东默默地念着这几个词，好像想把它们揉碎了塞进脑子里，“我们是这样的么？我们能做到么？”

“我们正试图这样做，我们正努力的走向这样一条道路上。”

太反常了，虽然极寒结束之后她就一直待在公寓没怎么出来但是这种情况着实太奇怪了，好像顷刻间这个城像是变成了一座空城。

一行人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差不多把周边的区域清扫完成了，不只是秦瑜，其他两个人也很疑惑，明明昨天出逃的时候丧尸群的数目还是挺可观的，现在怎么就剩居民楼里走不出去的那些呢？其他的丧尸去哪了呢？突然郑浩蹲下身贴在地面听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又站起身，“声音在那边，是一种很模糊的低吼声，持续不断，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规模冲突，而且我有没听见什么冲突的声音。”